【土银】失语症
*关键词：痴汉
*复健+新文风
*2.1版升级咸鱼
副长室的烟灰缸吃饱了撑得不行，躺在实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
这是土方今天抽的第三包烟。
旁边的山崎拿着羽毛球拍在他面前晃了晃，满脸担忧的问：“副长你看起来病恹恹的，该不是病了吧？”
开玩笑，堂堂鬼之副长哪会这么容易生病。
不过没精神倒是真的。
这边批改着公文的土方听闻侃侃抬了眼。深蓝色的静谧眸子似海深，仅淡淡瞟了一眼，一脸紧张的监察就尴尬地笑笑跑掉了。
说起来倒也是奇怪。最近他心里总是有点闷，跟三伏天里傍晚聒噪的蝉似的，叽叽咕咕，叽叽咕咕，停不下来，想忽视掉却又是在的，想找到声源又感觉它早已从四面八方把你包围。
土方顿了顿又重新握起笔。
管他呢，也许是最近上头给的压力太大，周末多休息下，过段时间就好了。
—
从总悟手里接下巡逻这个烂摊子的时候，土方大概想的是借这个机会出去走走，散散心吧。结果这一散，心全乱了。
原因要从上星期真选组出任务不小心轰破登势小酒馆南面的墙说起。
大家都知道执行任务时只要总悟在，真选组就完完全全变成了暴力拆迁队。遇到和善一点的民众，比如说丸子屋的老爹，赔点钱道个歉和和气气警民还是一家亲的。但是这次轰掉的可是原歌舞伎町四大天王之一登势的酒馆。想简单了事，简直是异想天开。
机器人看板娘一秒变脸钟馗，猫女破口大骂咄咄逼人，山崎好说歹说才勉强控制住现场混乱局面。登势坐在吧台，阴影遮住脸看不到表情，她吸了口烟，深邃眼神看了土方一眼，吐出的烟雾缭绕，“你看着办吧。”
于是乎现在土方就带着人带着钱带着好酒来赔罪了。
酒馆刚修复完毕，还没开始营业。早晨的歌舞伎町门可罗雀，阳光打在灰白的地上，偶尔走过的流浪猫也是慵懒的，四周散发出的平淡和安稳让人不自觉地松下心来。
忽的这平静就被打破。
“哟，China。”
土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面前来人，入眼却是一片飘渺的水云纹。那水云纹飘飘荡荡，海蓝色的婉转似是天上洁白无暇的云，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他忽的想伸手去抓住它，可是它却又像丝绸般的顺滑细腻，从他指缝中低低浅笑着溜走了。
水云纹图案自然是不会笑的，可是土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它在躲着他。可它越是躲，他越想追。
焦躁，愈发的焦躁。他多想抓住它啊。
“原来是做错事的吉娃娃，哈，怎么样？决定来卖身赎罪了吗阿鲁。”
土方顺着声音去看，猛不丁地就撞上了一对眸子。
那眸子是猩红的，带着与世隔绝的疏离，又掺杂着点人间百态的温凉，淡淡飘过像是微风拂面，继而又变的深沉。那眼神带着三分的疑惑，两分的好奇还有五分沉寂的深意。潭水般凄清，溪水般流溯，蜻蜓点水般若有若无地降落，再又扑闪着薄翅飞走。
于是他也就紧追不舍地跟下去。
那眸子本来是要停住的，本来是要回头要说些什么的，本来是要定定看着他告诉他一些重要的事的，本来是要以炽热来迎接挑战吞噬燃烧他的深蓝的。
可是它突然地就沉默，突然地就躁动，突然地——就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弯弯绕绕后，最终还是飞进了山林的深处，白云的尽头。
坂田银时别过眼，撇了撇嘴，转身走了。
—
尴尬的局面总不是没来由的。
某次土方追捕桂，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高杉。快要抓到桂的时候旁边突然飞来一个炸弹。土方纵是身手再好，也来不及躲，直接被炸晕了过去。
醒来后居然完好无损地在医院，没有缺胳膊少腿儿。土方询问过好几次事情的经过，得到的答复都是：天意如此，命有福气。
“你可别告诉他，他性子那么烈，知道了估计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切腹自尽。”坂田银时语重心长地叮嘱总悟。
“知道啦知道啦，土方混蛋八辈子修的福气。”总悟挥了挥手以示明白。
坂田银时也不是有意要去救的，他当时脑子入了迷，哆啦B梦从破烂裤带里掏出来送给他的结野主播手办变成了蛋黄酱星人，他吓得一个激灵，顺手就揪起了土方。
所以说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然后就让它沦为时间的尘埃好了。
坂田银时是这样想的，那么当然，土方十四郎也是这样想的。
银时失忆那会儿，咋咋唬唬跟个傻大个儿似的，满街跑。
偏偏这时候这人又一身正气，路见不平定要拔刀相助，也不管自己现在是几斤几两。招式忘记了，木刀也没带，被人围堵在巷子口还老干部般语重心长现场规劝。
混混自然是不会听的，三下五除二围上去就是打。路过的土方看得满脸无语，二话不说冲上去干掉了混混，把人救了出来。当时坂田银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谢，他到现在为止都还记得，只可惜后来那人恢复记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件事本来是他握在手里的坂田银时的把柄，可以好好拿出来大肆宣扬嘲笑一番，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一同没有说出口的，还有当时他救他时的那种急切不安的心情，和后来松了口气的安心。
所以说人就是奇怪。那显而易见的往往是最后发现的，最重要的总是被遗忘在某个角落里等待发现。
幸而也是这份奇怪，显而易见的东西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变得更加闪亮，最重要的东西也被沉淀，凝结进化成人生的智慧。
所以说就别再纠结。
放手去做。
——
土方十四郎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心慌慌的原因。
可是他却没有解救自己的办法。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与他的认知、知识和过去相违背。他又不太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于是鬼之副长只能把一缕缕的愁思转化为一吞吞烟雾，融到空气里去，天空上去，期待着最好能飘到那人那儿去。
或许是上天开了窍，亦或许是上天晚饭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想看看八点档狗血肥皂剧…总之，这天傍晚土方在河边散步，迎面遇上了同样一个人来借酒消愁的坂田银时。
伏天儿呦，又是一个尚好的季节。
土方停下脚步，寻思着得开口说点什么，却终像是失语症般，无声咿咿呀呀许久不见踪影。
而对面的银发男人就这么淡淡定地看着他。
【我得好好说点什么】土方这样想。
右手拇指紧张地摩挲着食指茧腹，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有什么从他耳边掠过，来不及抓住。
“吃饭了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吃了。你呢？”对面的人愣神了一下，没想到等了这么久竟然是这么个问题。然后疑惑全化为眼角的笑意盈盈。
“我额…也吃了。”
“那…不知道土方君有没有兴趣和阿银我去喝一杯呢？说好的，我请客，你出钱。”
土方看见啊，那七月流火蝉声四起，烟火旖旎和风微醺，雨后蝉声蛙声交融，都装在坂田银时的眼里，此时此刻，将他包围。
Fin.
感谢观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