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Midnight Sunlight
*两个老冰棍神秘兮兮的约会……
*原著向 甜饼一发完 微量绿寡
01
凌晨2点，史蒂夫裹紧了他的大衣。
他站在公寓一楼的披萨店门外，和路灯作伴。往来的车辆匆匆，赶赴一个又一个温暖的梦。史蒂夫跺了跺脚，目送着眼前细碎的光影。
有昏黄的亮光从三楼的百叶窗里漏出来，一个挺拔的黑影在窗前顿了一下，接着灯被关上。
楼道的玻璃门被打开，史蒂夫应声转过头去。
他俊俏的脸蛋瞬间被点燃，一根名为巴基·巴恩斯的火柴，挠在他的心尖儿，擦出万千个火星子。它们红着脸颤抖，哗啦啦啦地叫嚣：他真好看！他真好看！
一辆食品小货车开过，他们凑在一起交换了一个四十年代淡淡的吻。
巴恩斯猫似的翘起一边儿的嘴角来。
“我们去哪儿？”
“去做梦。”
两双男士皮鞋被擦的蹭亮，踢踏碰撞着属于午夜暧昧的小调。
他们的第一站是酒馆，毫无疑问的。
两杯琴蕾下肚，喉咙升起一股暖意，脸颊微醺——现在才是今夜的开启。
他们没打算喝得酩酊大醉，开场白只需为接下来的场景预热，让眼里的恋人增加模糊的美感，使得一切行动都有合理的托辞。
他的巴基正抬头和酒保交谈，话题好像是最近的总统大选。巴基一点儿也没有冬日战士的冷酷样子，此刻反倒是个小市民，为国家未来而忿忿不平地发声。
史蒂夫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詹姆斯争辩而红透的脖颈使他有些恍惚，好像一瞬间他们还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有伙伴和理想相陪，在酒馆里饮下一杯又一杯大捷的梦。
灯光下的巴基依旧那么迷人，像披了一层霞光的中世纪雕塑作品。他薄薄的耳朵由软骨支撑成优美的曲线，毛细血管通透扩张而泛红，细碎的绒毛在灯光下打颤。
史蒂夫伸出手夹住他男朋友耳廓边那根摇摇欲坠的发丝。
巴恩斯中士被吓到打了个嗝，眯起眼来细细揣摩起他男朋友的长相。
“怎么？被我帅到了？”美国队长并不是一本正经的老顽固，而实际是，就连他的长相，都相当的引人犯罪。
“不管过了多久我还是觉得当年保护布鲁克林的豆芽菜这个决定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棒的事。”
史蒂夫只能以温柔回望来表达自己的欣喜，把自己短暂放逐在那个初晨雾蒙蒙般的蓝绿色眸子里。
就在史蒂夫还沉浸在他们完美的约会里的时候，最强特工却生出一丝警惕。巴基无意中低头，酒杯一闪而过的倒影显示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大概是美国队长的忠实粉丝，发现两个长得俊俏的酒客和自己的偶像有几分相似，只是困于酒精的迷阵，正努力辨认真假。
巴恩斯中士开始思考起他们溜走的最佳路线，他可不想让他今晚的约会变成美国队长见面会，还是在酒吧里。
而史蒂夫变魔术似的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子来。
“真的吗，史蒂夫？我们居然要在午夜去看电影！”巴基大叫。
“哦…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当然……”他机灵地转了转眼：“喜欢得不得了。”
电影院离酒馆有两公里的距离。这时候可没公交，他们也没车，幸好午夜的小道有别样的美感，就连露宿街头的流浪汉巴基也觉得他们分外可爱。
“史蒂夫你知道年轻人怎么称呼我们现在的行为？”
“夜不归宿？”
“是压马路，”巴基伸出根食指左右摇晃，接着他握住史蒂夫的左手，“像这样。”
他举起他俩十指相扣的手，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你总是喜欢这些新鲜玩意儿。不过还缺一个东西。”史蒂夫拉着巴基快步走到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他捣鼓几下，出货口哐铛滚出两罐可乐。
“快乐水！哦是的。”巴基兴奋地嘟囔着。
复联基地休息室的大冰箱是超级英雄们的彩虹蛋糕。里面装满了他们幸福的所有理由。比如洛基的布丁，娜塔莎的抹茶蕨饼，托尼的甜甜圈，索尔的炸鸡块，当然还有白狼的快乐水。
尽管史蒂夫用心良苦地在冰箱门上贴出了“碳酸饮料的十八个坏处，你还敢喝吗？”这样的报道，依旧不能阻止巴基对它过分执着的热爱。
为防治白狼得高血糖的美国队长煞费苦心，只得在某个无人的下午，悄悄把冰箱里的存货全部换成无糖的可乐。
而在与那些换下来那些“可恶”的原味儿汽水斗智斗勇的故事中，史蒂夫不小心中计，再喝完三罐子冰可乐后他不得不承认快乐水的魅力的确很大。
“得了吧，敬我最爱的史蒂薇，”巴基左手与他紧握，右手把可乐举得老高，“让我们去做点疯狂的事。”
02
“Sir，队长和白狼正在第三大道东第二个路口翻墙。”
托尼端着杯子，一口滚烫的咖啡含在嘴里一个不小心咽下去，焦灼冲上脑门，他修理整齐的额角渗出一滴汗来。
“我一直以为托尼·斯塔克的业务没有发展到监听行业。”班纳从真皮沙发上探出个头来。
惊出了一身冷汗的钢铁侠只是挑了挑眉。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Nat睡着了，我不想吵醒她。”
“真贴心。”他小心翼翼地抿嘴啜了口咖啡，抬手指了指窗外。“我只是比较好奇两个老冰棍的午夜情/趣罢了。现在看来，他们果真出乎我的意料。”
电视上向来以尊纪守法标榜的美国队长刚刚带着他的得力助手兼最强特工为了看电影不迟到而翻了个墙。
“我们必须抄近道从公园小巷那里穿出去！”
他们俩现在在午夜的街头狂奔，大衣被风撩起，詹姆斯的长发湿哒哒黏在脖子上。
“刚刚是谁拍着胸脯保证，然后两次走错了路！”
“它们晚上看起来都一样好吗…”史蒂夫停下来捏了捏他男朋友的手，“这次绝对没错了，只要我们翻过这铁栅栏，就胜利在望了。”
小巷子的深处没有路灯，中间孤零零一个铁栅栏杵在那儿，右边倒是有一堆纸箱子能够垫垫脚。
史蒂夫左右看了看，双手一同握住栏杆的上端，左右脚交替向上蹬，越过那些倒刺，利索地翻了过去。
“不错，我给你八分。”巴基摸着下巴点评到。
“现在好好看着巴基哥哥是怎么做的。”
他把大衣和手套脱掉，从栏杆上扔过去。史蒂夫眼疾手快地接住。
接着他后退了几步，眯起眼度量角度和距离。巴基迈开腿加速跑了几步，最后一脚蹬在右边墙上距地五公分的一个缺口，中途左手抵住栏杆用做支撑，一个空翻稳稳地降落在那堆大纸箱上。
“好吧，完美的降落。”史蒂夫撇了撇嘴。
“当然，翻墙这种事，你还真得跟我学。”巴基美滋滋地将外套穿好。
他们赶在最后一秒跑进了放映厅，灯光已经撤下。入目全是黑压压的脑袋，巴基转过头去问史蒂夫他们的座位号，刚好他身后雪白的幕布上投出一个血手掌。
03
凌晨四点，白狼搀扶着捂着胸口的美国队长从电影院出来。
“哦，没想到居然是恐怖片。而且老实说，我觉得女主长得还没红骷髅好看。”巴基看着影院的巨幅海报点评到。
“我永远忘不了他撕下脸皮那一刻，真倒胃口。”
“嘿你刚才的反应真实绝了。你知道前面那个女孩投过来那个嫌弃的眼神吗？我猜她不过十八岁。”
巴基舔了舔嘴唇回味着，他不会承认刚刚史蒂夫大叫着捂胸口的样子有多可爱。
“……我只是…有点措不及防。”史蒂夫绝望地捂住脸，他觉得很丢脸。“我快要睡着了好吗，一万只瞌睡虫在我的脑子里念昏迷咒，我就快要坠落在柔软的床垫上，突然有半张脸出现在面前……”
“好的，巴基哥哥都明白，这是属于我和史蒂薇的小秘密好吗？”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哦真是，我恨你巴基。”史蒂夫笑出了声，伸手搂住巴基的脖子，“又爱又恨。”
经过半小时肾上腺素的急速分泌，他俩原本有些昏沉沉的脑子顿时觉得清醒无比。街上开始下起零星小雨，于是他们决定原路返回。
雨点不大，与其说是下雨，不如说是雨霏撑了降落伞，慢悠悠飘在树叶上停驻不走了。
此时已是深夜，这一条街索性连路灯都熄灭了，只有拐角处还伫立着一盏，像孤零零的旅人。
“我觉得这个场景很适合，特别适合。”
“适合什么？”巴基从他怀里探头。
史蒂夫往后退了一步，弯下腰来，一只手揽在胸前，另一只手掌摊开。
“赏脸跳个舞吗，中士？”
月亮这时候俏皮地探出了头，散发出柔和的光模糊了两人的棱角。他们搭着彼此的肩，挽着对方的腰，一同完成八十年前的那个约定。
虽然这个约定一开始并不是他俩定下的。他们之前走了太多的弯路，或者说见过太多的人事风光，把该经历的都经历的一遍，最后才找到适合自己的。史蒂夫想不出自己如果不和巴基在一起还能和谁共度一生，而巴恩斯也同样无法预想与史蒂夫之外的人贴身相交。
他们最熟悉彼此，最体谅彼此，是一块玉石被分成两半，现在重新契合起来，完美无缺。
路灯投射的光是他们的聚光灯，雨雾是额外的小调，午夜的阳光洒满人间。
04
凌晨五点，他们回到那家打烊的披萨店门口。
“总结一下吧，老男人。”巴基双手抄在外套口袋里，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你不也是？”
“有魅力的老男人和老男人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巴基微笑着陈述事实。
“那么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他故意装傻。
“好的，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什么？”
“绅士要送他美丽的男朋友安全到家。”
“嗯？那你跟上来干什么？”
“你忘了？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05
复联基地休息室里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脸意犹未尽。
“我觉得我们应该关掉话筒了。”老实的科学家的脸微微泛红。
“是的，你说得对。”托尼呼了口气，“星期五，把录像打包传到U盘上，詹姆斯生日的时候给他们送过去。”
“一份大礼。”他笑着把咖啡一饮而尽。
Fin.
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