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在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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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跨越这条蓝色的河

*刚捅破窗户纸 


有人在唤他,温和的声音咬着温和的称谓,在舌尖上缠绕随着气息呼出,像一根枝桠爬上了栏栅,颤巍巍抬起头,青涩地露出这个春天的第一抹绿来。


“小哥,西兰花炒虾仁怎么样?”


霎时间喧闹的交谈声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张起灵回过神,手里的两袋子蔬菜瓜果提醒着他现在正处于菜市场的中心。


吴邪没有发现他短暂走神,正低着头在摊位上挑选着西兰花,翻来覆去地拨弄着,样子还蛮认真。


“嗯,怎么样?”


许久听不到张起灵的回答,吴邪便转过头来看他。他早已习惯从张起灵的表情中寻找答案——和他对视是默认,垂眼则是三思,如果是眉心微微有些皱,那就是绝对不可以。


吴邪看了他一会儿,笑了。心情很好地对摊主说:“就要这颗了。”


吴邪笑的时候,张起灵心就一颤。他忆起前天晚上的惊心动魄,那晚上吴邪笑起来露出个尖尖的虎牙,他就觉得自己的魂都被抽走,是失血过多之后的晕晕乎乎,亦或是过量饮酒的神智不清。


工具人张起灵十分有眼力见地接过装好的菜,继续跟着吴邪做他的保镖。他们隔着前后一小步的距离,在川流不息的菜市场里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那份自尊心。


就有一点点尴尬,吴邪想。他走在前面,尽力克制自己不要下意识回头去瞧张起灵跟上来了没。他突然有点儿后悔今早自己的鲁莽,心血来潮非得跟着张起灵出来买菜。以往他们都是单独行动,干脆利落,绝不会存在“逛”的情况。但是今早他被鬼迷了心窍,脑子里浮现出他俩站一起采购的画面,就觉得格外和谐美好。


结果今天偏偏还遇上镇子里一个月一次的集会,两个人凑一起说句话都费劲,更别谈什么肩靠肩悠闲地逛,悄悄十指相扣拉着走什么的。


而现在他们要去生鲜水产的区块买虾,但是很明显以他俩现在的这种谦让温和的状态根本就挤不进去。吴邪眼见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于是回头,打算跟张起灵商量想着要不干脆咱们清炒西兰花算了。


还没开口,身后的人今早第一次走上前来,把手里的袋子先一步递给他,留下一句“等我”便消失在人群里。


吴邪提着袋子站在那有点儿懵,他原地踱了几步,确认张起灵真的成功钻进人群里,然后不敢相信地自顾自摇了摇头。


这次吴邪意外地听话,半步都没有挪动。好在张起灵没让他等很久,提着水产的黑色袋子走出来,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如果忽略他头上支棱出来的“角”。


一本正经的气场搭配长出来的“耳朵”,这画面有点儿滑稽。吴邪没忍住,直到张起灵走到他面前,他才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声,接着伸手给张起灵“顺毛”。张起灵的头发很细也很软,吴邪将四指插进发丛里面轻轻地抖动,支棱着的发丝便乖顺地倒下,躺在他的手心。


吴邪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似乎有点儿过于亲昵,也没留意到张起灵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他心情舒畅地撸完自家的大猫闷油瓶,还想张口说几句便宜话,冷不丁地就被掐住了腮帮子。


“唔?”


张起灵用两根手指夹住他翘起来的嘴,帮他揉了揉酸掉的腮帮子。


吴邪放在张起灵脑袋上的手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他脑子一热就容易得意忘形,没想到闷油瓶也跟着他瞎胡闹。


街上的人太多了,吴邪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总觉得这个回合张起灵压了自己一头。他拍掉张起灵的手,义正词严地宣布今日的采购结束,转过身子又借着提袋子的机会偷偷摸摸去勾张起灵的指尖。


第一下没勾住,两个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袋子差点儿掉地上。吴邪面上飞起红霞,干咳了几声,正懊恼,指尖就被人拢住。张起灵的手像条鱼滑进他的手掌,他的指缝,十指相扣握了个严严实实。


吴邪装模作样地轻轻摆了几下,没挣脱出来。张起灵似乎铁了心要牵他的手,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恍惚,心底里溢出来一股灼热,就觉得鼻子有点儿酸。


吴邪总觉得他看不透张起灵。因为张起灵瞒了他太多太多事,吴邪凭着自己的一股狠劲儿,找到了答案。但是他还是无法切身体会张起灵的悲喜,将自己带入他的经历就会觉得彻骨的痛。墨脱那次是最近的,他在雪里陪了“张起灵”三天,他觉得自己的心死掉了整整三天。


而他们现在互通了心意,吴邪还是无法完完全全地拥有张起灵这个人,哪怕他在张家人面前如何嘴硬、在旁人看来如何只手遮天,他自己还是很清醒,张起灵终究不会属于自己,从前不会的,很久以后的将来也不会。


索性他还剩下几十岁可以活,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可以霸占这个人,无理取闹也好耿耿于怀也罢,总是要紧紧地把这个人拴在身上,天帝王母都拆散不了的那种。


吴邪活了四十多年,活出了两种形态。


第一种贯穿了他的整个幼年到青年。说好听点儿叫圆滑,吴邪生得好看,嘴巴又甜,普通的日子可以是如鱼得水。在道上却是几乎等于任人宰割,没有了家庭的庇护,谁都能来踩他一脚。


于是他用了十多年活成了第二种。这回他冶炼成了一根钢筋、一把匕首,直愣愣地插进敌人的心脏。他不介意流言蜚语,不避讳打量目光,他在说,老子走自己的路,其他人没有资格来评头论足。


如今的他仍旧处在第二种状态,只不过被周围的温暖赋予了更多一层的细腻。



“糖水可不能这样子喝。”


蜂蜜水制作人兼派发者吴邪深深叹了口气,端起茶几上的瓷杯,一把塞进张起灵空着的手心里。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大道理:喝糖水不是喝凉白开,需要用捧着的。这样才对得起沸腾过的热水的温暖、蜂蜜辛勤劳作的甜蜜以及给他泡水的吴邪本人的良苦用心。


张起灵没做声,捧起杯子抿了一小口。他知道在吴邪教训人的时候是不能够发出不和谐的声音的。糖分在舌尖一触即发,不由分说地迅速占据了他口腔的每一寸空间。


这杯水过于甜了,但是甜而不腻。张起灵莫名就联想到了吴邪,后者也曾这样气势汹汹地抱着枕头爬上过他的床。明明闯进来的时候借口还是“我怕你睡不着”,霸占了大半个铺位后却先一步理直气壮地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睁眼,就见张起灵早就醒了,侧着身子正盯着他看,吴邪才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前几夜熬得有点狠,昨晚终于撑不住了。”


说完这话他自己也有些心虚,生怕张起灵看出半分自己眼里的窘迫,举起胳膊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哈欠,嘟囔:”我还想再睡会儿。”


不善言辞的老张没有理由拒绝来自恋人的这样一个困意浓浓的小请求。于是他做了他唯一能做的事——给吴邪拢了拢被子、掖了掖被角。装作完全无法识破这样的小把戏。


在张起灵有限的生命里,吴邪是他为数不多视为珍宝、不愿忘却的部分。他纵使能活得比别人长,总有一天也会躺进棺材里,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多陪陪对方,他不比吴邪想得少。而实际上令张起灵苦恼的是,他发现自己无法完全读懂吴邪。况且他的读卡机时好时坏,他也恐惧有一天想不起来了怎么办,那他的人生意义又要到哪里去寻找?


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他们彼此相依着取暖,抛开猜忌和隔阂,笨拙地去相爱。


我可以不懂你,但是我可以把全部的信任给你,把自己从头到脚地托付于你,这便是我对你的爱意。



Fin.

感谢观看.


啊啊啊啊啊,写得好烂,这篇我难产了一天,又想写又写不出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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